河圖洛書發微 (1)
生化歸復之基始結構

沖氣以為和

行文至此，為說理方便把不可分割的陰陽交感運動，也就是把河圖洛書當作兩個截然分開且作用相反的運動進行討論。事實上，河圖洛書所表達之交感運動是一不可分割的整體 ─ 是兩種相反相成力量，即「沖氣」[1] 所構成的整體，故無有先後，只有從逆。是以老子在其 1-2-3 生化圖式中以「沖氣以為和」作結句點明此理。「沖氣」所體現的就是河圖洛書所展現的陰陽交感運動 ─ 其大可及宇宙，其小可至精微 ─ 是一俱時運動，生滅無間[2]。 以下將就河圖洛書自身及其與五行關係為基礎 開展對「沖氣運動」的進一步探索。

河圖與氣化運動

河圖主氣化[3]，示「從有復無」的過程而更近於無。因陽喻氣之發 越 ─ 流散以為用[4]，故以陽的量變為主軸，計算如下:

由上述計算可知，若以陽量多寡，也就是發越流散能力強弱為參照，河圖每個軸向所顯示的值與五行所代表的「運動象」是一致的。[5] 如-Y的陽值最低，為 0.143，配水；Y 的陽值最高，為 0.778，配火 ─ 這些 [6] 數值的大小與五行中水火的特性相符。 由-Y 到-X 再到 Y 是陽升之象；由 Y 去 X 再去-Y 是降象，從而可安立木(升)金(降)兩行。因此《尚書大傳‧五行傳》所言「天一生水[7]，地二生火，天三生木，地四生金。地六成 水，天七成火，地八成木，天九成金，天五生土。」是有數理根據的， 這數理就藏在河圖之中。若河圖配以五行，可按河圖中數值的多寡安立五行，則見其氣之發越以順時針方(右旋)[8] 相生運動。 另陽數值的變化是循左升(0.143→0.272→0.778)右降(0.778→0.692→0.143)的方式呈現，每一軸向間的數值變化與五行排列所代表的升浮降沉也是一致的：

這種量的變化，實質上就是太陽在一年及一日中在地球(中國河套 地區)所出現的陽量變化的真實反映。以廿四氣節圖示之就更為明確：

由此可見，透過對河圖數列進行基本的數學運算，可見其呈現完全 相應於五行的屬性、相生排列的次序及運動規律。因此可在《左傳‧襄 公二十七年》及《尚書‧洪範》等文字記載以外，為五行之理提出更具 數理基礎的解釋 ─ 把「道─氣─陰陽─五行─萬物」這基底理論間的元素關係更清晰地鈎畫出來。

又河圖既象「從有復無」之運動過程，其形態更近於「無」。故其 數排列非如洛書九宮方正，而是以圓，即《尚書》所言之「天球」表示， 如下圖：

河圖這「十」[9] 字形排列的好處是能顯出在「有歸復於無」這過程中，物歸復於道本之意 ─ 把中心的「十」，也就是零[10]，亦表示出來， 以顯道體，使歸有所見 ─ 其所歸者為無，象之以零；且能更好地呈現 其收攝一切(數)[11] 的能力 ─「散則佈滿虛空，聚則歸復於中」─ 這種既自由又沒有窒礙的特性(圓融)，無疑與洛書那具形質的表現(方正)有著明確的對比差異。[12] 詳參補充二。

洛書與形質積成

同理，洛書主質化[13]，示「從無生有」的過程而更近於有。因陰喻形質之積成 ─ 氣聚以為形，陽伏以為精，[14] 故以陰的量變為主軸，其計算如下：

若與五行相配，本「道生萬物，有生於無」之原則，洛書五行之數 當從河圖 ─ 此尚本也。即 1-6 為水，同居北方;3-8 為木，同居東方；[15] 2-7 為火，同居西方；4-9 為金，同居南方；5 為土而居中，其運動方向洽與河圖相反：

從上表所得，洛書陰陽數所顯之形質數值(陰)亦與五行屬性相應：如水最大，為 0.857;火最小，為 0.222。其量的變化，亦即精形的積成， 以逆時針方向循火(0.222)→金(0.308)→木(0.727)→水(0.851)遞增積成。

河圖洛書交感

又若把河圖與洛書分開來獨立理解，則無以明白河圖之陽左升右降運動中，其為何而升？又為何而降？又何以左升右降？其居火位盛極而降之陽又何所去？同理，亦不解洛書之形質何以持續增加，又是何物使其增加？這種持續不斷的增加，為何不會引發系統性的崩塌？[16] 要回答這些提問，必須要把河圖洛書這陰陽交感運動當作一個整體來理解。

本「太一生水」之理，故一切可見之生化本於「太一」，始見於「水」 [17]。然「水」，陰也，為靜，必先得「火」，即陽，才能運轉生化。[18] 此「火」即上圖之「弱極陰火(0.222) 」[19]。在天地為乾[20] 中一陽，在人 為則腎中一陽，故云：

乾中一陽，名曰太一。乾坤交泰，是生二子 — 乾化 离，坤作坎，是生水火。
心中一陽，先於命立，寄於命門。
命門一陽，藏於腎水。火水相交，是為氣動。發於腎[21] 間，故名「腎間動氣」 ─ 此生之本始，至死方休。 持護有方，長生久視；肆意攻伐，形神早折。

故此火 [22] ，當得其位，以顯其正，以作其功。[23]  概因其至弱至柔[24] 而下達於「盛極陰水(0.857) 」使應運而生[25] ─ 此運轉生化之啟始。[26] 在這始點後，這「太一」所「生」之水[27]，則由靜轉動，使其能本「同 氣相求，同類相應，強弱相資」之理，左應河圖弱極陽水(0.143)之需， 轉靜為動；且本「水火相引」[28] 之理，上應洛書弱極陰火(0.222)之邀， 合河圖盛極陽火(0.778)之力，積陽為陰，使「清者為精，濁者為形」，以積成精形 ─ 此則河圖洛書二者所構成的「生化之輪」，即「沖氣」運動 的整體，如上圖 。[29]

河圖之陽動而作五行相生運動，啟始氣化，主「從有復無」；洛書則 [30] 以相反方向運動積成形質，啟始質化，主「從無生有」，兩者互為根本。 其運作細述如下：

因此，兩個看似各自獨立(外內兩線周流)，又各自相反相成運動的河 圖洛書，實質上必須要由對方所構成，始能見「道」之周流，成其生化歸復之大事。換言之，洛書之能「從無生有」是依賴河圖陽氣之助；相反， 河圖之能「從有復無」是依賴洛書陰精[35] 之資，即力用之本源，皆來自於對方。此等關係，《素問‧生氣通天論》以「凡陰陽之要，陽密乃固...... 故陽強不能密，陰氣乃絕；陰平陽秘，精神乃治;陰陽離決，精氣乃絕」 道出兩者相即不離，互根互用之理。亦由此而歧伯才提出「因而和之，是謂聖度」的觀點。是以，河圖洛書是一不是二，不可分別對待。兩者相合， 以得其和，和則道生，任運自然。這個「自然」就是老子在《道德經》所唱法的「自然」。

又見「同氣相求，同類相應，強弱相資，水火相引」[36], [37] 是河圖洛書生化歸復運動的基本動力來源，亦是「道─氣─陰陽─五行─萬物」之基本運動法則 ─ 是維持動態平衡的要領，是以言「順之者昌，逆之者亡」。另外，如將河圖洛書以上下/表裡/陽陰的方式排列[38]，其生克運動[39] 即構成了一個「8」 ─ 如環無端的「大氣化」運動 ─ 此於天地人身是同構的。

*8 字中間的平行四邊形就是基始結構的示意，是連結兩者的結點/介面。圖書亦有各自的盛衰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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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此「沖氣」之義，亦體現於河圖洛書中，陰陽二數(亦即生數與其所生之成數)相合而為一這排列之 上。亦可理解為為老子所言「負陰抱陽」之意。「沖」者，《說文》解作「涌繇也。繇、搖古今字。涌，上涌也。搖，旁搖也。」這也是運動的其中一種形式。

[2] 這個生化歸復的過程，其長短因物而異：有若萬古長存的宇宙、不可語冰之夏蟲，又或佛家的一念。 

[3] 意指「從形歸氣」的過程，與「從氣成形」的「質化」相對。非指整個「大氣化」的概念。

[4] 陽以動為相，故曰流散(由有序走向無序)。又而離位之氣，即為邪。故說，離位之陽為火，邪也；歸位之火，為陽，正也。一氣之正邪，觀其位而有之！164 0，即居中之「土」而其值為「1」，即顯其相為靜，與其餘四行之「值變」的動，構成一陰陽。洛書之「土」，其解與此同。

[5] 其陽量之排列亦與《靈樞‧陰陽繋日月》中「......其於五藏也，心爲陽中之太陽，肺爲陽中之少陰，肝爲陰中之少陽，脾爲陰中之至陰，腎爲陰中之太陰。」之稱亦相應 ── 這分類是以「地以上為陽， 地以下為陰」作參照。水之陽量至低，故為太陰;升者為陽，木肝初升故曰少陽;火心陽量至高， 故曰太陽。陰者喻降，金肺初降，故曰少陰。同理，其值之多寡排列亦應四象之排列。

[6] 此處所言五行之大小與屬性，非以《左傳‧襄公二十七年》中「天生五材，民並用之，廢一不可」的 基本生活所見所需之「物」為參照，而更接近於《尚書‧洪范》中「水曰潤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 金日從革，土爰稼穡」的抽象哲學概念 ── 以動靜陰陽見之，當察。若以八卦之四象釋之，則更能明 其所以言也。天地為乾坤，乾坤交而首生坎离，字之曰水火，亦陰陽之徵兆者也。也顯出了上/南熱， 下/北寒的格局。

[7] 亦「太一生水」之說，出自郭店楚簡《太一生水》。其明確表達出「太一→水→天地→神明→陰陽→ 四時→寒熱→濕燥→歲」如此順序的生成關係，故出土於馬王堆漢墓的簡文遂被理解為論述世界或 宇宙的發生與萬物起源的文獻。

[8] 詳參補充一。[未附]

[9] 即陰陽交之意象。

[10] 由於河圖的排列特性，個位數(即生數 1-4;化數 5 及成數 6-9)已在排列上涵概了一切數。 

[11]有物則有數。

[12] 河圖近於「無」，象天;洛書近於有，象地，所以亦與天圓地方這直觀認知相合。

[13] 亦《素問‧陰陽應象大論》中「陽生陰長」之義。

[14] 陰以靜為相。

[15] 這就是所言「合奇偶數為一」及「負陰抱陽」之意。奇偶者，亦陰陽也。所以每一行都有陰陽;每個陽或陰都有五行 ─ 這就是陰陽五行的無盡含攝結構。

[16] 若以「物極必反」釋之，是為「空言論證」─ 即以現象觀察所得的果，變為支持現象出現的因。並 把這種認識當作公設運用，再去解釋其他相近的現象。這論證不足之處是從沒有解釋為何物極必反， 只是對現象作一歸納性的描述。而描述(describe)並非解釋(explain)，後者有因果關係，前者即非 ─ 只 是「what you see is what you get」。並以「層級性歸類」的方式作出推演，以為解釋。而「人法地， 地發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便是其中一個例子。 這種理解事物之間的關係的思考方式，迥異於西 方線性的邏輯因果思考方式。177 這裡五行的排列，涉及到關於「土主四時」還是「土為長夏」的兩種不同表述而出現不統一的情況。吾以為可把土居中，即「土主四時」看作是「擬象」時的結構相，即是模擬天地陰陽更替的排列式 樣;而「土為長夏」則是五行在應用時的「行相」，以表達五者的交互作用，故實沒有相違之處，能 分別對待則無用取捨。

[17] 即精也。

[18] 此令我想起《聖經創世記‧一章 2 節》「神的靈運行在水的面上」一語。 

[19] 此強弱乃彼此相待而言，下同。 

[20] 此處以《易經》中的乾坤坎离更能表達「腎間動氣」的意涵，是隨順後世醫家對腎、命門及腎間動氣等概念的詮釋。同時亦表明了河圖洛書與「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是 有著密切的內在連繫。

[21] 明代醫家孫一奎於《赤水玄珠》中提出腎間動氣「乃造化之樞紐，陰陽之根蒂，......五行由此而生， 臟腑以繼而成。」

[22] 可喻為洛書中的弱極陰火(0.222)。 

[23] 所謂得其位者，舍坎中也;所謂顯其正者，守其位也;所謂作其功者，達其生也。 

[24] 非謂其欲絕之狀，而謂其居於上而能就於下之情。亦老子所言「專氣致柔」之柔也。這種陰陽水火 相感，實即如《周易》咸卦彖辭所言:「咸，感也。柔上而剛下，二氣感應以相與，止而悅。」

[25]「生，進也。」 《說文解字》 又《周易‧觀卦》謂:「上九觀其生，君子無咎。注:生，猶動出也。」 故「生」之本義為出現、動而不息。

[26] ，是生命氣息運行之啟始點及終止點。是腎間動氣(vibration)，亦命門也。生就是此腎間動氣無休 止振動的結果。《難經‧第八難》謂「諸十二經脈者，皆係於生氣之原。所謂生氣之原者，謂十二經 之根本也，謂腎間動氣也。此五藏六府之本，十二經脈之根，呼吸之門，三焦之原，一名守邪之神。 故氣者，人之根本也，根絕則莖葉枯矣。」此亦人身之下焦也。焦者，火烤也。上中下三焦者，《難 經‧第三十一難》謂其為「三焦者，水穀之道路，氣之所終始也。上焦者，在心下，下膈，在胃上 口，主內而不出，其治在膻中，玉堂下一寸六分，直兩乳間陷者是。中焦者，在胃中脘，不上不下， 主腐熟水穀，其治在齊旁。下焦者，在齊下，當膀胱上口，主分別清濁，主出而不內，以傳道也， 其治在齊下一寸。」又謂「三焦者，原氣之別使也，主通行三氣(營衛宗三氣)，經歷於五藏六府。 原者，三焦之尊號也，故所止輒為原。」《難經‧第六十六難》 此「原氣」即先於命立之一陽也。 也是後天八卦中震卦那初一陽爻之動。

[27] 即洛書中的盛極陰水(0.857)，或可謂其為精也 ─ 是積蓄待發，能生能化之體。即《素問‧陰陽離 合論》中所謂「陽予之正，陰為之主」。「正」者，《說文》謂「是也」。「是」，《說文解字注》曰「以 日為正則曰是......天下之物莫正於日也」。

[28] 3，此水火之所以相引，實賴河圖盛極陽火資洛書弱極陰火使之能發越向上，產生「位差」而引水 上升，使「水火相引」的現象成為「沖氣」的動力之一。亦由此使洛書產生了與河圖相反的逆向運 動(相克運動)而見形質之生成。「水火相引」可比擬為植物毛細管的「蒸騰作用」(transpiration effect)。 又因相求、相應、相資及相引等作用力，則各箭矢當為雙向，今以單向以表河洛交感之主要流行方 向而已。

[29] 這個由河圖洛書推導出來的陰陽與五行互攝的結構，是一可無限重複的結構。

[30] 這運動方式，亦可用於解說世界或宇宙的顯現或隱匿。用一個現代的概念來說，即質能互換。又物 體在進行旋轉運動時，五行相克運動可視為「內塌力」;而五行相生運動可理解為「膨脹力」。此二力維持脹縮之平衡。

[31] 此洛書之內行路線，即以「河圖盛極陽火下資洛書之弱極陰火」為動因，啟始以相克路線「積陽為 陰」，實應《靈樞‧衛氣行篇》中「陽盡於陰，陰受氣矣。其始入於陰，常從足少陰注於腎，腎注於 心，心注於肺，肺注於肝，肝注於脾，脾復注於腎爲周」一語。換言之，此解釋了為何衛氣入陰分 後是以相克方向，即循腎、心、肺、肝及脾運行。圖 21 之示意，亦合「營出中焦」及「衛氣源於中 焦，宣發於上焦而根於下焦」之說。由此可見，天地人身皆同一理 ─ 陰精之積成，形之得以充養， 實賴陽之伏匿。且此處之外行與內行路線，亦應陰陽之義。

[32] 於人身，可比擬為精卵結合的一刻。

[33] 此量的減損(實為轉化)，亦應金肅降之象。

[34] 由此可見，河圖洛書無疑展示一部完美的機器(prefect machine)的運作情況 ─ 沒有能量耗散問題 ─ 是「道」能「周行而不殆」之原因所在。而此種「周行而不殆」及「生滅互成」的機轉，可與佛家的緣生法及因緣法互参。

[35] 形者，言其相;精者，言其質。精足即形充 ─ 人物事皆從此理。

[36] 即圖 21 所示。河圖洛書所展示的陰陽的這種關係，可視為陰陽運動的公設。對中醫辨治亦甚具指導意義 ── 是人身這「氣化之宇」最底層及根本的結構，在調人身陰陽方面有著極重要的說理及臨床意義。比如在一派陰虛證候中，亦可用附子肉桂等辛熱之品根治那些證候 (可參盧祟漢《扶 陽講記》)：其因患者非缺陰，而是陽不足以達成「水火相引」或激發陰生之效， 即河圖之外行路線── 因河圖之盛極陽火不足以濟「水火相引」之途，即洛書之內行路線；又或陽不入於陰之時，即河圖之外行路線，故治當助陽以濟之。是以，陰虛之象其可索源於洛書中盛極陰水不足或河圖中盛極陽火不足而有，在辨治上當分別對代；陰不足，則滋其陰；陽不 足，則補其陽。然陰陽相需為用，故滋陰不忘助陽;補陽不忘助陰，是為陰陽動靜相合，乃為正 治。是以，由此看河圖洛書之交感，更能擴闊中醫在辨治上的思考空間及角度。另路線即腎中陰陽，亦為腎間動氣，此乃「生氣之源，人之生命也，十二經之根本也」。《難經六十六難》

[37] 或問：「道為何以此為基本動力？」答曰：「同氣相求，同類相應，強弱相資，水火相引」本身就是 道(之理)！因此提問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的提問。

[38] 河洛交感圖如是排列，乃依「太一生水」之理，以水為根。在《內經》藏象中，腎屬水，是以為何腎為先 天之本，為先天之精所藏之處，是一切生化之根也。是以腎氣衰微者，即精敗(元陰竭)與陽衰(元陽 散)，乃先天之本(元陰元陽)將去，而不能上應盛極陽火之邀，下不能應弱極陽水之求，故多為危重 之證也。又如傷寒少陰病，元陽為風寒所伐，一則己衰，二則無以化陰，生命之輪將息；而溫病晚 期，元陰(肝血腎精)受邪熱所灼，一則使機體失於濡養，二則陽無所附，故皆為危重之證。

 [39] 是為太極杯(mobius stripe)。河洛交感運動亦然。